14學生[第4頁/共4頁]

但是蘇老先生甚麼都好，唯有一樣怪癖，說不好是好處抑或是弊端：此人好學不倦。便是走路上，看到個鮮，也要追上去探個究竟，以此便常“誤入藕花深處”――老是尋他不著。他自家也是一昂首，便覺不知走入何地，此時那過目不忘也不管用了，便常要人來尋他。蘇家小廝兒把京中街巷串熟，亦是以老之功。

先時他參京中馳名浪蕩子紈絝朱沛與後母不睦是為不孝等，倒是令皇太後深覺他會站魯王一邊，孰料他又殺這一回馬槍，一喜一怒之下，皇太後好險冇被他氣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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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先生訥訥隧道：“竟然是如許，竟然是如許，”又寂然，定神看看程老太公，又次及程謙等，“我既收了門生，必會照看得妥妥。又有算籌、司南、各色顏料、小童所用之弓箭……”他報了一串兒物什，皆令籌辦。

蘇先生唯眨眼罷了。

蘇先生道：“也罷。”言畢一甩袖，程老太公下死力瞪了小佳耦一眼，隻得留下來打個圓場。

“何謂臥冰求鯉？”

單看程老太公把這位蘇先生經曆如數家珍般說將出來，就知他說與林老安人“此地動靜通達”不是謊話。

“說是王祥……”

這一回倒是觸及國本，卻說這世上老是孀婦比鰥夫多，為何？蓋因鰥夫另娶總比孀婦再嫁多，特彆是天子，自家不急，總有人催他續絃，這一續，便有了前後兩任皇後，若止哪一個有兒子，倒也罷了，若全都生子，倆有雙嫡。同母所出還不定敦睦，何況異母？

蘇先生撫撫胸口，看一眼程家諸人，口氣稍硬，問道：“你自家這麼想？”

“說是帝舜……”

玉姐想了一想，方明何謂典故，點頭道：“曉得。”

蘇先生名正，字長貞，自幼便會讀書，諸子百家無一不讀、星學雜卜樣樣曉得，二十出頭便做了榜眼。他中進士那一年，狀元公生得鼻直口闊，探花郎俊朗超脫，榜眼呢五官端方……

後三個字擲地有聲，蘇先生從椅上跌下，複又爬起。道：“當今梁相母親便是繼母，撫養看顧，真真視同己出。為他娶妻、趕孝，典當了本身嫁奩。梁氏一家和順，繼母一定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