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新人[第3頁/共3頁]

百口歡娛之時，倒是程謙與蘇先生先覺出玉姐不對來。程謙心疼女兒，見玉姐忽與秀英生出些疏離來，不免過問一二。玉姐見了父親，期呐呐艾，思及素姐曾說“天熱，懶待動。”她也推說天熱。程謙卻不信，玉姐雖是嬌養，卻不嬌弱。細細問了朵兒，朵兒亦憨直不解。程謙隻得命朵兒：“將姐兒昨日做了甚麼說來。”

玉姐因問蘇先生借院子。蘇先生院裡倒有個靶子，用作查抄功課，便對玉姐道：“我故不喜女子舞刀弄槍，然你既立意要學，便不成荒廢，習射以外，早間你要舞弄幾次，也儘管往我這裡來。”

秀英亦分得清輕重，把諸事悉付程謙往外馳驅。程謙自此早出晚歸，與各處打交道，又要送帖子寒暄，又要往鋪子裡檢察，忙得不成開交。偏秀英又有些狐疑：怎地返來恁般晚，彆是外頭有人罷？內心不安了起來，這一日，程謙來往江州餘府去，返來又晚，秀英打發程謙去見程老太公，自審起捧硯來。

玉姐課程漸次展開，又學聲律，又學算學，連書畫也開端習得了。蘇先生預備著來歲開春教她操琴，傳聞這君子都愛個琴棋書畫，能聞絃歌知雅意。蘇先生雖教著個女門生，卻拿她做男門生來教。蓋因玉姐機警，未幾教她些兒，令她有事可做，她便要出些狀況，令人頭疼萬分。

又指高個兒道：“這個叫婢女，原也是官人家女兒，止隻父親去了，她家大娘將她們母女分賣了。”秀英一挑眉，心道，怕是大婦小婦不睦，隻待男人去了，拿捏著要生要死。單聽這丫環名兒，便知這婢女生母，恐也是使女。

玉姐道：“但是娘給，我都要。娘又不會害我。”

見玉姐過來，捧硯站住了，垂手道：“大姐兒可好？”

秀英與林老安人一對眼兒，皆思：這是好，親族一絲情分兒也無，恰好養來與我玉姐使喚。已有個朵兒雖則聽話，倒是憨笨，這兩個看著聰明些兒，又長上幾歲，正得用。秀英便考兩人幾個字，又令繡幾針，曉得二妮還會燒火下廚，便道：“過幾日再試罷。”

玉姐得令，不聲不響外門外去，朵兒忙跟上了，玉姐忽地轉頭，對秀英道：“娘，你多安息，不要累著了。”

當下兌了銀子，秀英又嫌二妮這名兒不好聽，改作個果兒，婢女名兒倒是不消動了。又叫兩個與玉姐叩首認主，又令李媽媽調-教，領著認人，與程太公等磕過甚。玉姐自住三間配房，李媽媽與她同住，次厥後了朵兒，隻外間塌上住了，夜裡聽使。現在又來兩個，卻不能這般了。

玉姐又“哦”了一聲，慢吞吞趴下繡墩來站好。秀英有力笑道：“昔日調皮，本日又來搗蛋。你書可有了？字也有了？還不去做功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