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互訪[第1頁/共5頁]

這頭祖孫三個定下計來，那頭洪謙已先行謝過這盛凱，並未曾問這盛凱居處，隻命捧硯、來安兩個送他一送，二人返來，自知盛凱家那邊。自寫了帖兒，又命人急往江州大班幾樣禮品，好登門拜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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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英又冇安排下酒來，隻叫上茶，蘇先生、洪謙肚裡讚一聲，盛凱也暗思，這家端的殷勤。這等相聚之宴，便無食不言端方了，雖無推杯換盞，卻也是雅謔非常。

林老安人與秀英看素姐時，早吐了水，躺著等郎中，秀英問她哪處不舒坦，她也說不清楚，林老安人走上前去，素姐不由分辯，一手抱住一開，便開端哭她驚駭。林老安人這才聽明，本來她不是落水，倒是要投河！林老安人麵前一黑，一時竟是罵也罵不出來――投河你還怕鬼？

裡屋金哥又醒，不見父母，哼哼著要哭鬨，秀英等忙去看金哥，洪謙自往書房裡去。書桌前坐了半晌，也偶然讀書，悶坐入迷。晚餐也用得悶悶，內心不得不怨這位嶽母實是個禍頭子。此情此景，秀英欲待說兩句素姐無錯，實也說不出口，隻把金哥抱來作諱飾，且說：“今後不令玉姐總往那間去。”

秀英恨聲道：“總不能說她想不開要投河罷？說出去多刺耳哩？人莫非不要猜是為甚？一傳二傳，不定傳出甚樣古怪故事來，”說著由不住也要哭，“我怎地攤上如許個娘？”

直說到日將西沉，盛凱意猶未卻也起家告彆：“與君一席談，勝讀十年書，恨不能聯榻長談。本日卻實是滋擾了，長輩還須回家與父母問安。”

用過飯，蘇先生與盛凱都無晝寢之“成規”，洪謙少不得飲一盞濃茶陪他們。倒是閒言說孝，洪謙因說：“小受大走”。蘇先生便道：“蓋不知何大何小？總不至父母隻會揚鞭罷？倒不如一體孝敬了。”洪謙道：“隻因自家蠢，分不清何時該受該時該走，便要一體捱了，實是為掩智之不敷也。真是笨伯自有蠢體例。”

吳媽媽磨墨，林老安人寫了字據，另取一隻匣子裝了書契，將把小銅鎖兒鎖了，卻將鑰匙係一條汗巾子上，拴自家腰裡。

林老安人道：“不將孫半子肝火抹平，便留得下來、守得了，素姐日子也難過哩。但有事，他當出七分力便出個五分，也怪不得人家。我隻怕他不收哩，肯收便是肯將此節暫放下不題，真不收，便是內心真惱了。待我悄悄兒與玉姐纔好。”

吳媽媽亦實難為素姐辯白，且素姐家中素無威望，吳媽媽也懶待為她出頭兒，隻勸林老安人：“秀姐兒是個有知己，斷不會不管親孃，且有金哥，姑爺也要看孩子麵兒。”林老安人道：“莫非玉姐不是他家孩兒？我都活力，姑爺能不氣？也不怪人活力哩，她膽兒肥了，敢管人家事了！咱家不過是老太公世時對他略好些，還拐他做了上門半子，他幫襯家中這些年，又把金哥與我，早經還清了，偏素姐這死丫頭不曉事，還要獲咎人，將情分兒磨光，今後可如何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