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4章 天無儘頭[第2頁/共4頁]

黑夫奉告許勝，就像在《呂氏春秋》裡的農家諸篇一樣，他們應當把這一段“嘗百草”的過程寫下來，傳授弟子，同時也要讓天下人曉得……

這時候，非論是屯戍的兵卒還是百姓，肉是不敢想的，但哪怕來點蔬菜給他們改良下炊事，也是極大的豪侈了！

總之，儒家的教誨，向來就不是為了培養勞動者，而是為了培養勞心者。

而太醫陳無咎等擇此菜咀嚼後，以為菘菜微寒味甘，具有養胃生津、清熱解毒等服從，還勸秦始皇能夠多吃……

“樊遲出去後，孔子對其他弟子曰，小人哉，樊遲也！上好禮，則民莫敢不敬，上好義，則民莫敢不平；上好信，則民莫敢不消情。若如是，則四方之民以繈褓負其子而至矣，何必親身學稼？”

這是許勝從未獲得的鼓勵，因而，他便鼓起勇氣，要求秦始皇道：

加上在黑夫和墨家的推行下，在關中，石磨已是司空見慣之物，製備豆汁豆腐的統統前提都齊備了。剩下的，就隻是黑夫通過一次“偶爾”的事，為農家翻開新天下的大門。

並且說實話，在禦廚的烹調下，那壺湯味道很不錯，豆腐滑嫩適口，青綠色的菘菜也挺好吃，就秦始皇的口味而言，比關中的蓴菜、巴蜀的葵、芹等菜都要鮮美。

秦始皇吃慣了大魚大肉，偶爾來一頓“翡翠白玉湯”倒也挺新奇的。

黑夫的迴應，是當著他的麵，喝了一碗灑糖的甜豆腐腦，一擦嘴，啥事都冇有。趙成隻得閉了嘴，最後很多大臣都試喝了點，有喜甜的有喜鹹的，不一而足。

但這已經是黑夫熟諳的一幕了，他去過北方鄉村，見過老百姓夏季屯白菜的氣象。

“隻是一旦進入晚秋……”

想到這，黑夫便為農家向秦始皇請功道：“陛下，臣聽聞，古時民有疾，未知藥石，神農氏始草木之滋，察其寒、溫、平、熱之性，辨其君、臣、佐、使之義，嘗一日而遇七十毒，神而化之，遂作文書上以療公眾，而醫道自此始矣。”

說著，一行人又到了菜地旁的屋舍，翻開了地窖，內裡儲藏著一顆顆菘菜，固然它的長相，與後代的明白菜另有很多辨彆：是散葉而非結球，體量也遠不如一顆十多斤的明白菜。

許勝指著一起來，光禿禿的菜圃點頭道：“五菜皆絕，唯獨葵菜，六七月種者，季秋采摘，可用鹽淹作菹臘菜。八玄月種者，到孟春之月采摘，因而春寒料峭時，獨一能吃上的新奇蔬菜，就是葵。可在膠東，氣候酷寒，葵菜常不能越冬便凍死大半，春季做下的葵菜菹臘，也吃不了幾頓……”

秦始皇點頭，應黑夫之請，給許勝和農家弟子以封賞，賜爵賜地，但許勝的弟子們拜謝後，卻又道：“陛下，老朽有一事欲稟！”

在大寨，農家的魁首許勝帶著弟子拜見秦始皇，同時為他先容起來：“小民敢言於陛下，普通的菜圃，從關中鹹陽宮室，到邊塞虎帳，所種多是這幾樣。”

黑夫這麼做，並不是為了本身的口腹之慾，也不是為奉迎天子的口味，更不為給達官朱紫的餐桌上增加菜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