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民生多艱道難行[第2頁/共3頁]
蕭婉見他生得靈巧敬愛,周身卻儘是傷痕,心中大為顧恤,柔聲問道:“你爹爹和師父被好人抓走了嗎?”
“放你孃的狗臭屁!”上首那男人一口酒幾乎噴了出來,大怒道:“老子是正兒八經的莊稼漢,道可道非常道的‘道’字都不會寫,我如何背過?”
李白蕭婉循聲回望,見一隊唐軍策馬揚鞭,在街上馳騁,領頭那人虎背熊腰,凶神惡煞,腰間掛著一柄寶刀。
蕭婉緊緊抱住那小道童,也不知如何安撫,眼中殺意倒是大盛,大唐兵士仗著有天子號令,便燒殺奸掠,無惡不作,弄得哀鴻遍野民不聊生,本身今後如果當了天子,定要教這些人好好嘗一嘗苦頭。
“不是,大爺.不是,我不會背,不會背!”尖耳猴腮的男人麵如土色,盜汗長流,不住告饒。
小道童怔怔入迷,半晌後一抹剛毅浮上臉龐,道:“我不當和尚,我要為孃親報仇。”
那小道童被李白抱在懷裡,似是還未反應過來產生了何事,隻見兩側青木白楊樹影飛退,下身一陣顛簸,本來竟是到了馬背上。李白擔憂他被路上軍官認出來,便用白衣裹住了周身,隻露了一張小臉在外。
兩側行人紛繁遁藏,一酒樓小二正用木輪車搬運酒罈子,見火線馬嘶人嘯,眨眼工夫便衝到跟前,來不及遁藏,被一頭撞翻,酒罈子瞬息間分崩離析,那男人胯下寶馬卻渾然不覺,帶著身先人馬,踩著滿地碎瓦和小二徑直向南去了。
兩人才進城門,便聽身後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,有人大聲喝道:“讓開讓開!”
“我俗名叫賀章。道號為季真。”小道童悄悄擺脫蕭婉度量,朝李白行了個道禮。
李白點頭淺笑,見他也不再抽泣,因而問道:“你叫甚麼名字?”
李白和蕭婉將方纔一幕幕瞧在眼中,都感大怒非常,感覺天下荒唐之事莫過如此,虛元觀上用心修道的世人,竟成了方今之世的捐軀品,帝王將相的階下囚。
官道上到處可見隊隊人馬押送著從綿州遍隧道觀抓來的羽士,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壞襤褸,但臉上倒是淡若雲煙,口中兀自唸誦著道家真經。
小道童滿臉迷惑,李白諦視著他,道:“是不公的彼蒼,以是你要報仇,就要和天鬥,你鬥得過麼?”
街上行民氣中雖也不滿,但也隻是對著那隊人馬指指導點,擠出眼淚憐憫了那小二一番,便各自散開了。
江山更易,天數有變。君主換來換去,興榮也好,滅亡也罷,苦的總歸是百姓黔黎。亂世便有如此霸道之人,如果生在三國鼎立亦或是春秋戰國期間,性命恐怕就就真該如草芥了。
“鬥得過!”小道童斬釘截鐵道:“大哥哥不是說了麼,天法道,彼蒼都要遵循‘道’來運轉,我既是羽士,又如何能怕它?”
李白聞言大怒,酒盞往桌上一錘,燒刀子灑了滿地,斜眼看去,見那桌子上坐著三名大漢,一人尖耳猴腮,正滿臉激憤的說著,其他兩人邊幅平平,暴露迷惑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