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三章 當頭一棒[第2頁/共5頁]

帳中。斡離不鐵塔普通的身軀雖踞坐於上，仍顯魁偉。脫了甲冑，隻穿皮裘，光禿禿的腦袋非常搶眼，右耳一支巨大的金環，彰顯著他女真貴族的身份。帳下諸將儘皆痛飲，氛圍熱烈。斡離不遲疑滿誌，一年多之前，女真擊潰契丹，現在雄師已近東京，滅宋期近。想這天下，我怕是已得三分之二。現在前無前人，後無來者之殊功，舍我勇猛絕倫，所向披靡的女真，又有那個能夠辦到？

正在此時！

城頭上，弦響不竭，城下，女真士卒不竭中箭倒地。張憲在那頭，蹲於床弩之前，正眯著一隻眼睛尋覓著目標。手放在弩機之上，隨時籌辦發射。目睹金軍迎著箭雨一往無前，心中不由暗笑，你當我小小縣城真是好欺？

二太子卻坐於地上大笑：“趙佶父子俱在城中！明天，我聚帳下勇武之將在此設席，為的便是提早喝下這慶功酒！待東都城破，覆亡南朝，再與諸君痛飲！到當時，我讓趙佶趙桓父子二人，親身替我英勇恐懼的女真將士斟酒！讓他們的皇後、嬪妃、公主，在這大帳當中起舞，助我軍威！乾！”

軍官們放聲吼出號令，士卒轟然應諾，待跑上城頭，各就各位。便見一虎背熊腰的都頭拔了腰間佩刀，聲傳四方：“弓弩預備！”

斡離不見狀，遂一麵與宋廷全麵，待後續軍隊趕到後，屯兵於杞縣東北處十五裡。清算軍隊，籌辦攻打東京。並四周放出遊騎，窺伺東京部屬各縣環境。這日，斡離不在大帳當中宴請諸將，犒賞南征之辛苦。麾下金軍虎將雲集，郭藥師等漢遼舊臣也儘數列席。

“我讓你過不了護城壕！直娘賊！”張憲暗罵一聲，隨即傳令各都頭，給金狗迎頭痛擊！

愈想愈覺熱誠，忍不住老淚縱橫，可耳邊，儘是金人的斥責喝罵之聲。這位老臣，隻能閉目昂首，緩緩伸開嘴巴。刹時，女真人肆無顧忌地狂笑起來！

郭藥師一聽，奏道：“二太子，使節至此，必是趙官家承諾劃河為界之事，可儘速訪問。”

斡離不望他一眼，充耳不聞，漢官又起家吼道：“我問你為何不拜！”當真聲色俱厲！

各部都頭立於自家弟兄身後，目測間隔，一邊連番吼道：“穩住！穩住！”約至五百步間隔，才命令籌辦開弓搭箭。固然依托城池，但很多虎捷鄉軍的士卒還是頭一次臨敵作戰，不免有些膽怯。部分弓手拿著弓具的手抖個不斷，眼皮老是不由自主地跳動著。

“不中！再試！”眼中羽箭未入敵陣，都頭又命令道。試弓手再執箭上弦，拉滿強弓，瞅準一個目標，瞬時鬆開弓弦！敵回聲而倒！頃刻之間，統統弓手不消號令，全數開弓搭箭！緊繃的弓弦扯動弓弧，吱嘎作響！

王訥哭得極悲傷，臉頰上的馬糞被淚水衝出兩條槽來，用女真語上報導：“臣出使東京，後與宋使鄭望之同回。因臣見東京四郊戍守周到，憶起郭公所言，遂生刺探之心。哪知還未瞥見一城一兵，便於一處竄出一夥能人，先以弓弩伏擊衛士，待我方混亂時，一擁而上。衛士們本要逞凶，豈料這夥能人俱是手腕超凡之輩，將我衛士儘數誅殺，割首棄屍！臣表白身份，方免罹難。但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