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將門虎女落風塵[第1頁/共5頁]
“嗬!”宋鐵驚跳起來,頓時又漲紅了臉。
來到散花樓,把門的恰是昨日的疤臉大漢,見他尋來,笑道:“小狗入的,舔淦老邁勾子舔出花樣了,也能來這?”
宋鐵不敢瞧她,乾嚥著唾沫,眼睛直往一盤子菜上麵瞪。鴇兒輕撇著嘴,俄然歎一聲,為他夾去一口菜,輕聲道:“吃罷!”
這頃刻,厚木隔板“霹雷”一聲撞出個大洞,兩人駭然瞧去,一個死挺的血人跌出來,恰是摘得花魁的楊大爺!
隻怕蒸餅糕點的都關了門,大酒樓也冇錢,宋鐵再唉一聲,一起餓著尋到涼水巷,五個啞巴弓手都在,不見淦無敵。拱手一圈,見他幾個正挑著油燈圍坐著吃湯,宋鐵直咽口水,又不敢去討一碗,不由暗自罵娘。
陸老頭就有了高傲的神采,道:“上月雅州府的司戶大人提早來查秋課,夜夜在十八巷作耍,點老頭兒前去平話。我聽那幾個姐兒唱的曲目中就有「醉打金枝」,返來就改成書。徹夜常老爺作壽,宴請棠花閣,老頭深思著應景。”
宋鐵一怔,隨口道:“平常說倒冇事,作壽應景則太大了罷,常老爺敢點這書?”
宋鐵埋頭一看,立時夾著屁股坐下來,“咕隆隆”幾杯清酒下去,喉嚨便似燒著普通,倒也把旺火壓下很多。
陸老頭難堪,陪笑道:“小牲口口冇遮攔,定是聽那起娼婦肮臟漢背後亂喊。”
隻聽淦無敵哀歎道:“他孃的,雖不是西夏人,要老子入弄一把,這輩子也值了!”
鴇兒不該他,儘管傾倒一肺腑的豪情。他傻站著不敢動,一身的旺火早已熄透。
“問得好!買來時,一身西夏人的打扮,說的滿是嘰裡咕嚕西夏話。諸位大爺想想,要還不是西夏人,哪家閨女能去學那種話?”
鴇兒“撲哧”笑出聲,道:“你怎就錯了?”
“明天這般晚?來,陸小狗兒,兩文錢買餅去。”宋鐵見那孫兒用舌頭卷鼻涕嘗,摸出兩文錢拍在孫兒手上。陸老頭是好人,二娃母子欠下兩個月房錢也不見老頭趕人。
蓮兒汪著兩框秋水,昂首看他。宋鐵一時癡迷,道:“你好美……”
宋鐵點頭道:“你忙去,我去頭一家找淦都頭。”
“會猜燈謎?唱曲兒?”鴇兒複又鎖上門,陪坐著道:“水還燙著,喝兩壺再去洗。”
宋鐵傻笑著拱手,待要說甚麼,隻聽大漢揮手道:“滾出來罷,淦老邁交代過,便宜你小子。”
“喲,楊大爺是見過世麵的。凹臉寬額頭……怕不是楊大爺把馬兒當了姐兒,吃酒入弄錯了?”
直到他胸膛濕成一片,鴇兒才止住聲,捏手巾亂擦一把,牽著他坐下。“望小爺恕罪。”鴇兒破涕含笑,低低道:“蓮兒失禮了。”款款曲身,給他行了一禮。
到底冇見地過知書達理的架式,宋鐵渾身不是滋味,活脫脫打個冷顫,道:“冇……冇禮......是我錯了。”
立在花廳打眼,好大一個廳堂,怕不下二三十個客人,茶水小廝肩上搭抹帕,穿越其間摻茶倒水。頂梁上有紗幔垂下來,模糊透明,把大廳分紅數十個小隔間模樣,隔間劈麵便是一個小巧的戲台子,兩邊有彎梯子通上二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