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真見假亦真,真真無礙假假[第1頁/共2頁]
觀之疇昔諸行,每遇一事,或有所得,終虧一簣,又如解了女修之厄,卻不能斷靈株之弊;誅殺了尼瑪袞之逆,卻冇了纓娘之依;用假體換了水持,卻就義了烏鹮之寧。凡此各種,莫教彆人批評,便是自省,亦無所誇,怎能不憂心忡忡?
一段唱罷,視他仍未縱情,隻是那隨行照顧的祭品早已焚作灰燼,隻剩淡淡白稀的餘煙。他特特地嗅了嗅那渾火濁氣,又好似著了甚麼迷,開初還隻是做做模樣,這時便果然一蹦一跳地躍了起來,一麵舞,一麵歌道:
他這裡東翻西找,定要尋出些與而必莊有關的,了結自家迷惑。這放心仆人與本身非常相像,又有這些舉止,此中必有蹊蹺。木由油然得了一種危急感,彷彿六合之間,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他,比之自家,那貨更能應對凡間俗事,去處恰當,深得各方情意,那本身另有存在的餘地嗎?
那女子閒坐一旁,觀孫木由一味要同放心仆人就近相見,搭上話頭,心中不免捏一把汗,口中不覺罵道:“你這猢猻,如何如此倔強?那道殘影虛相,你固執於它何為!”
又爭競了多時,木由終不能靠近那男人半步,莫說這莊主,便是那群仆子,也如夢中泡影,遙不成及。那木由胸中難止乾嘔,先前那怪歌引得腸胃翻江倒海,縱波慫浪,初是一陣堵塞,藉著便是狂吐不止,終未能與那莊子上的人再搭上話。
存疑粗暴合鄉怪,大悟安閒是塵師。
終是為彆人做嫁衣!
一眾凡塵笑我癡,張狂儘情未完詩。
正疑慮間,忽悠一聲似在喚他,轉睛去看,倒是一個半老不老的男人,髮梢灰白,麵有髭鬚,身形五短,狀遜威猛。其人身著皂布短衣,腰纏布帶,手裡恭恭敬敬托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,正不知是何意。
“大哉乾元訣!”少年如夢方醒,大呼一聲,隻是已經未及遁藏,正撞在那真力上,哢吧一聲,軀體已退出數尺遠。他因見了孫闖曾授之法,便不甘心,定要前去,不料竟有一道無形的厚障壁,將他二人隔開,徒然望著那放心仆人不再管他,自顧自又唱又舞。
隔世喲——也要——叫娘見繁華——”
如非天道傾君我,何必周折辨豔媸?
活著喲——活著未曾——未曾享承平——
孫木由那邊是暴風高文,呼鳴不止,卻也知此時是朗朗晴日,浩浩明空,隻是自家如入謎團,如陷泥塘,不得出離,可貴倚伴。不知過了多少時,囂風漸去,狂心乃息,其間山靜水潺,天闊地清,耳畔不但冇了洪鳴,模糊地似另有些鳥啼。
他這一闋歌,勁力大過疇前,更唱得山搖水轉,天旋地傾,那孫木由腳根都站不穩,隻感覺五內但有暴風,明顯天涯懸日,萬裡無雲,卻止不住颯颯襲聲,再遊移時,便覺目炫頭暈,鼻塞難當,口中但不足力,便扯聲疾呼:“那位大人,,彆唱了——彆,彆唱了!”
他身不由己,獨自出了掩蔽處,向那放心仆人前來。昏黃間,他瞧見那廝止了歌嚎,見他靠近,麵無神采,待身迫來時,其人手掌一揚,便生一道轟隆。木由似醒非醒,模糊間瞥見一抹渾厚的咒術,似曾瞭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