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八 無殺再無殺[第2頁/共4頁]

自個兒本就辛苦半天，不成想返來了更累，手忙腳亂撕布裹傷止血，慌鎮靜張打水拭麵抹淚，一番辛苦為誰忙，大傻話也冇一句。累個半死去買飯菜，買返來半口不吃，一身怠倦斟水奉上，瞪著眼渾若不見，完整死人一個！還能要方老邁如何，準是上輩子欠了他的，這叫小傻服侍大傻，死人氣死活人。

這一夜，無悲無喜，再也無夢。

小方劑取出腰帶劍，翻來覆去把玩一番，又去給那活死人擦淚。淚擦不乾，歎口氣再去用飯，冇吃幾口歎著氣又去擦淚，來回折騰半晌，總算填飽了肚子，老誠懇實坐在床頭，愁眉不展接著給他抹淚兒。左一下，右一下，擺佈不乾倦意湧；上抹抹，下抹抹，愈抹眼皮愈沉重。不知何時，少年身子一歪，不知那邊，人已沉沉入眠。

死人或答應以說活，麵前活人還是半死。馬屁拍到氛圍裡，逗得自個兒咯咯笑，兩個巴掌紅又腫，口乾舌燥臉抽筋。小方劑歎一口氣，俄然瞋目圓睜，跳腳指導痛罵！誰教你敬酒不吃吃罰酒，莫怪我翻臉無情指鼻罵。豈不聞口水能夠淹死人？利用不成便罵醒他！還是冇戲。唯一觀眾不恭維，演員大唱獨角戲，有戲也冇戲。管你小傻白臉黑臉，大傻還是大傻，任他活人單獨戲耍，死人仍當死人！

這一天，悲大於喜，如同做夢。

嚴崇重重籲出一口長氣，寂然道：“嚴崇定不負厲兄所托，一字無差。”厲無殺衰弱一笑：“嚴兄且退，少時煩勞與無殺收屍。”嚴崇深深望他一眼，隻悄悄一點頭，回身大步而去。薛萬裡早已淚流滿麵，哽咽道：“薛某命如草芥，死不敷惜，何勞厲兄如此掛懷！”厲無殺輕歎道：“薛兄武功雖強，卻未臻絕頂之境，若我大哥無咎脫手，哎！無殺還是放心不下！”

渾若人形玩偶，勝似木雕泥塑。

小方劑既心驚，又心疼，內心叫一聲苦，起家拎過彆的一枕，輕手重腳給他換上。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，冇體例也得想體例！小方劑點了點頭，大步飛奔出門。少頃提著褲帶返來，神采煥然一新，連蹦帶跳走疇昔，臉上笑成一朵花！柔聲細語哄不斷，歡聲笑語連連誇，唾沫星子噴無數，一時連說帶比劃！

劍本凶器，落於頑童之手，無異玩火，休咎卻也難料。小方劑驚魂不決，呼呼喘了幾口，呆呆看動手中活蛇，苦思半晌，終究想起這寶貝本是一分為二。少時蛇返入窩劍歸於鞘，人寶兩安。納鋒於帛纏腰間，以柄巧作帶中扣，身不隱而隱，殺人於無形，端的神妙器物。此為軟劍，名曰阿誰啥子？

窗外北風涓滴不知倦怠，直從白日忽忽吹到黑夜，號個無止無休。

“嚴堂主，你代我覆命。”厲無殺複望嚴崇，緩緩說道：“無殺事敗、身歿。”嚴崇輕籲一口氣，點頭道：“是。”厲無殺冷冷道：“此事已了，你若無上命，不得與他二報酬難！”嚴崇不語。厲無殺厲聲道：“說話！”嚴崇隻是低頭不語。厲無殺瞋目而視：“嚴崇，你見無殺傷沉痾篤，便不將我放在眼裡了麼？”語落已是急怒攻心，身軀猛地一顫，喀地吐出一大口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