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六 紅雪與白火[第3頁/共3頁]

斯須點點白茫從上空飄搖而降，落地無聲。下雪了。

薛萬裡眼皮也不抬：“哪兒都有你，一邊兒呆著去！”

老薛是血流滿麵，如厲鬼，皚皚白雪當中，一臉鮮紅更顯得觸目驚心――

嗡鳴聲起，劍若流星趕月，劍身顫如驚蛇，劍尖倏忽擺佈而分直取雙目！;

二人再戰。

厲無殺再變招。驚蛇輕靈不足，厚重不敷，千蛇守勢淩厲，耗力甚巨，兩兩共同交叉使出，劍招因勢利導，劍勢更加飄忽不定難以捉摸。薛萬裡以穩定應萬變，仍以掌風壓抑劍勢，擇機反攻幾掌，不急不燥。又鬥小半個時候，還是不分高低。力量各耗六七成，新傷舊傷齊發作，如此一來隻怕二人未分勝負又已力竭。卻不知了事在今曰，今曰何時了？

打不過了！老薛要死了！小方劑越看越心驚，俄然想起夢中氣象：“老薛！老薛！”驀地心中大慟，一時再也忍耐不住，拔出鋼刀狂舞著衝了疇昔：“我來幫你！”薛萬裡猛吃一驚，百忙中一眼掃過，已見他跌跌撞撞衝了過來！此時此處極其凶惡，莫說刀劍無眼，便給掌風掃上這小鬼也是不死即傷：“滾歸去！”

雪中苦戰！

一碗又一碗，酒乾酒未乾，半壇再半壇，喝完喝不完。

“打鬥我不可，喝酒我可有一手兒，讓開了！”小方劑抄起一碗，咕嘟就是一口！

“關無殺何事？”厲無殺麵無神采。薛萬裡肝火上湧：“厲兄，我敬你是條男人，你，你怎！”厲無殺嘲笑道：“無妨，待你去時，我便教他陪你上路，保你鬼域路上不孤單！”薛萬裡竦然一驚：“厲兄，莫開打趣！”厲無殺點頭道：“無殺平生，從未開過一句打趣。”薛萬裡大驚失容，一時怔在場中。厲無殺一臉冷酷之色：“斬草須除根，你死之時，便是他喪命之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