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四章[第2頁/共5頁]

樂無憂迷惑地看向他：“有何不成？”

柴驚宸一揚手，尚在哀嚎的柴開陽頓時被拋了出去，在半空伸開四肢，如猴子般一把抓住大柳樹的枝條，借力身材蕩起，輕巧地劃破虛空，飛掠去了蓮池。

樂無憂頃刻間麵如死灰：“我做錯了甚麼……”

柴驚宸手裡提著一個，腰上纏著一個，仍然健步如飛，聞談笑道：“他偷下蓮池把你娘經心培養的那朵重瓣並蒂紅芙蕖給掐了，你說是不是肇事？”

樂無憂轉頭看向中間，見樂其姝側臥在一塊巨石中間，睡顏安靜，九苞趴在她四周，睡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。

青衫落拓的風滿樓主正一手倒提著冒死掙紮的柴開陽，被樂無憂撲得一個踉蹌，反手托住他的屁股，笑罵：“出息了，還敢偷襲為師？”

樂無憂心頭微微發酸，都是江湖後代，練功有多辛苦，他是曉得的，而鐘意在短短十年以內練到這般境地，背後究竟支出瞭如何的艱苦。

“在這裡。”鐘意伸開嘴，暴露猩紅的小舌。

“阿玦，”樂無憂喃喃道，“我方纔夢到了一些過往，和一些……從未見過的景象。”

“……我做惡夢了。”他低聲說。

另一側，衛先生坐在篝火旁，往火堆裡送了一根木料，怔怔地看著火焰，龍王八駿中四人保衛在洞口，其他四人在山洞中看似漫衍狼藉實則擺列有序地盤膝而坐，不知是打坐還是酣眠。

樂無憂麵無神采地看著他。

鐘意心頭一跳，模糊有種觸及到一些隱蔽過往的感受，低聲問：“照膽劍不是樂姑姑的佩劍嗎？”

“娘……”樂無憂從樹上躍下，矯捷地撲向樂其姝。

“碎屍萬段？”白叟樂嗬嗬地笑了起來。

鐘意望著虛空，臉上笑容淡了淡，苦笑著搖了點頭，卻冇有解釋本身何時練出的膽量，隻說：“看到你掉落山崖，我當時就想，為何總要我來經曆絕望，大抵因為我老是情勢不如人。”

樂無憂掙紮著扭疇昔頭，看到簾外細雨潺潺，一個瘦骨嶙峋的白叟倚坐在門口，腰背佝僂著，昂首看向簷角滴落的清透水珠，不緊不慢吸著菸袋，收回吧嗒吧嗒的聲音。

白叟緩緩吸了一口煙，嘶啞的聲音笑道：“小子，你可傳聞過，殺人不如誅心？”

硝煙垂垂燃燒，全部山穀墮入一片死寂，不知過了多久，滂湃大雨落了下來，澆滅殘火，一陣驚雷般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，雨幕中一個紅衣身影漸漸隱現，瘦馬不知疾走了多長時候，俄然一聲嘶鳴，轟然跌倒在泥濘的水泊中，濺起龐大的赤色水花。

樂無憂從柴驚宸的腰上翻下來，就聽中間傳來樂其姝痛苦的呻/吟：“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培養出來的紅芙蕖……彼蒼，為何對我如此殘暴？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冇有聽到他的答覆，樂無憂惡聲惡氣：“為甚麼不說話？你喋喋不休的舌頭呢？”

“我曉得，”鐘意吻了吻他冰冷的臉頰，即便篝火徹夜不熄，仍然抵消不了寒冬山洞中的酷寒，溫熱的嘴唇在他臉上逡巡，企圖驅走寒意，輕聲道，“你整夜睡不結壯。”